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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行，只要有华人知识分子的地方就会有人问：肖律师，你对国内万科之争怎么看？起初还谈谈资本和情怀，制度和人情，被问得多了，俺只是一句：想想你们美国，当年惠普股东们与管理层撕破脸，无非是场有死有伤的战役罢了。

瞻仰各类经济和房产类报纸，万科都被说烂了。各种奇葩角度，有的人谈红颜祸水，真心不敢苟同，私生活是私生活，企业经营控制是企业经营控制，再狗血也不是一码事；有人谈资本之恶，我也相信资本有丑恶的一面，正如人性一般，但对于市场经济来讲，资本是客观的事物，不能简单归结为每一个毛孔都流着血泪；有人谈“情怀输了”，咱们要看看是哪方面的情怀？人家王石先生勇攀山峰的情怀依旧，爱江山也爱美人的情怀依旧，红烧肉的情怀依旧；有人谈表决权合法性问题，俺找遍全文没有看到给力的论证和有效的结论......

我们看到的“宝万之争”都是信息严重不对称的片段，双方水军不断互喷，事实真相正如“法律真相”一样，永远不可能100%再现。6月27日，万科大梅沙总部举行股东大会，就在前一天，宝能系提出罢免议案，提请召开临时股东会，罢免王石、乔士波、郁亮等十位现任董事。一时间各路英雄又开始权衡再三，态度各种坚决地开始站队，据传宝能对某些管理层发出了真诚留任的邀约。宝万之争的VOGU指数飙升，10的126次方变化莫测的关联和博弈。商战总是让人想起真正的战争，咱们回到1793年的土伦之战，如果说王石在守城，宝能就在攻城，显然王石的守城工具略单薄，除了步兵和火炮，似乎只剩下了大石头，那就要讲究战略，如今的城池被围困，海上援军到不了，宝能在盘旋着找机会下口。如今的办法，也只能是期待白衣骑士来救，只是不知道王先生是否已经穷尽力量去找钱，用资本的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想胜利的天平还是朝着宝能倾斜了。

在MBA课堂上，我们曾很认真地讨论了当时宝万之争的战况，大家纷纷谈到尊重制度的力量，飒姐同意这个观点。我国法治大厦已经建成，每一个公民、企业、社会团体都要按照法律法规办事，法律是客观的，正如匕首，图穷匕见也罢，杀鸡用牛刀也罢，总之，法律不会单独帮谁。那就需要各方吃透规则，在规则弹性范围之内用足规则，上文提到的土伦之战也是如此。拿破仑采取围魏救赵的策略后，他凭什么敢断定海上敌军会迅速撤离呢？如果也跟陆地城堡一样打持久战不就完了？答案是他了解敌军的规则，知道他们的部队文件中有一条是海军被火力压制X天之内必须返航，否则长官被军法处置。他吃定了这一条，也断定了拼凑起来的敌军自保的心态。所以，商场如战场，只要在法律框架下，在维护广大股民的最终权利下，管理层和大股东都无需纠结什么突然发难，下重手，这本来就是商界战争的应有之意。

宝万之争，不是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万科管理层放弃控制权是好是坏的问题，根本不可能回溯，他们必然是做了当时当地最合理的选择。世人不能以如今的战局来“刻舟求剑”，管理层也从未后悔做出当年的选择，因为那是必然选择（历史背景不赘述，读者自行搜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总结一下，万科之争最终肯定有结果，这个结局决然不会是“大团圆”。无论谁败走麦城，我相信这个案例都会被商学院教授们写成经典案例。But, 真实的战场远不是如此，你懂的。最后一句，法律从来不是只保护真善美，它也保护不违法的道德平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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