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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跨境电子支付作为信用货币流通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对于促进人民币国际化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本文阐述了跨境电子支付与人民币结算功能的关系，对跨境电子支付收付汇的主要流程、跨境电子支付发展的迅猛势头和跨境电子支付促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主要策略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跨境电子支付；人民币结算；人民币国际化；

跨境电子支付作为信用货币流通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对于促进人民币国际化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货币国际化的一般过程主要是现代货币五种职能中“国际货币”职能的延伸。从职能方面来说，国际货币在私人部门与政府职能部门分别承担着记账单位、交易媒介和价值储存的三大功能。跨境电子支付与这三种功能均密切相关。货币国际化的过程一般是从结算货币、投资货币再到储备货币(国际货币的职能见图1)。跨境电子支付主要与私人和官方部门中的交易媒介、记账单位两大功能有较紧密的联系。第三方支付平台通过跨境电子支付功能将私人部门与官方部门的“交易”、“记账”两大职能联系起来，共同构筑跨境人民币贸易结算的新平台，因此有必要对跨境电子支付的相关内容进行梳理。

图1 第三方支付平台与国际货币职能的联系

一、跨境电子支付与人民币结算功能

（一）跨境电子支付主要模式

互联网上跨境资金的流动主要分为跨境收入和跨境支付两种类别，必然涉及结售汇问题。跨境电子商务一般通过第三方支付平台进行跨境支付与跨境收入，主要分为两种形式进行外汇结算。（1）由第三方支付工具统一购汇支付；（2）境外的一些电子支付公司希望拓展我国巨大的网上支付市场，支持使用中国内地银行卡实现境外网上支付。跨境支付、跨境收入与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密切相关。

（二）跨境电子支付收付汇流程

跨境外汇电子支付主要流程中，第三方支付机构跨境电子商务购汇和收汇支付流程见下图2和3中所示。

图2 第三方支付机构跨境电子商务购汇支付流程图

图3 第三方支付机构跨境电子商务收汇支付流程

从上述图2、图3中第三方支付机构跨境电子商务购汇、收汇支付流程可以发现，第三方支付平台在涉及跨境人民币资金的结算及清算问题时必然需要通过银行进行支付和清算。而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也与商业银行密不可分。因此，第三方支付平台企业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主要是通过清算行和代理行两种方式进行结算和清算，此外也开始试行人民币非居民账户（NRA）方式^[1]，人民币非居民账户（NRA）模式在实际操作中运用的比较少。

二、跨境电子支付发展势头迅猛

中国在对外贸易市场份额迅速增长及跨境电子商务的快速发展为跨境电子支付市场的发展创造了重要机遇。根据经营模式的划分，在跨境电子商务与跨境支付市场当中主要有两类支付机构。一类为线上模式：第三方支付平台（涉足跨境网购、外贸B2B等），例如，支付宝、快钱和财付通等；二类为线下模式：传统金融机构（涉足跨境购物、外贸B2B、境外ATM取现、刷卡消费、国际卡等），例如：银行、消费金融公司。这两类公司的主要应用环节都集中于结算领域（见表1），跨境电子商务B2B业务主要是通过“线下模式”完成，其方式主要有（信用证、银行转账、西联汇款），跨境电子商务B2C业务主要是通过“线上模式”完成。在“线上模式”当中，第三方支付平台的跨境电子支付工具得到了广泛的应用。2013-2014跨境网络消费、跨境转账支付、境外线下支付几种主要跨境支付覆盖的主要分布状况（见图4）。

表1 跨境支付的主要类别与方式

图4  2013-2014跨境电子支付结算应用的主要领域

资料来源：艾瑞咨询与华泰证券

（一）跨境电子支付与跨境电商

受制于政策法规、社会和市场环境及用户使用方式等多重因素制约，目前我国跨境支付仍处于发展阶段，但市场渗透率在不断提高。截止到2014年底，中国跨境电商的交易规模为4.2万亿，虽然跨境电商在中国整体的进出口贸易市场总额当中的比重仍然较少，大约9.6%，但呈逐年上升势头（见图5）。

图5  2008-2014中国进出口贸易额与跨境电商支付交易规模（万亿元）

资料来源：艾瑞咨询、华泰证券

（二）跨境电子支付发展迅速

2013年，以支付宝、财付通、银联、汇付天下、通融通为代表的17家国内第三方支付平台首批取得了跨境电子支付的试点资格，国内第三方支付平台开始广泛介入到跨境电子商务的交易活动当中。2015年1月20日，国家外汇管理局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支付机构跨境外汇支付业务试点，试点企业范围由17家已经批准的试点机构扩大到269家具有《支付业务许可证》的支付机构，允许支付机构为跨境电子商务交易双方提供外汇资金收付及结售汇服务。这些第三方支付平台可以收集小额电子商务交易双方的外汇资金需求，通过银行集中办理结售汇。

按照原支付政策，在跨境电子支付过程当中，第三方支付平台企业提供的外贸支付结算业务主要还是在香港使用美元进行结算，而后客户再通过其他渠道将资金转入内地。在外管局的跨境电子支付业务开辟之后，第三方支付平台企业可以直接在境内给客户进行结汇活动。跨境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开放为留学教育、航空机票服务、酒店住宿等客户需求提供了更为便捷有效的服务，国内第三方支付平台企业因此可以提供更多的服务，为其业务开辟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同时，也使人民币跨境结算活动的领域、范畴得到进一步扩大。

根据新的“支付业务许可证”，取得外汇支付试点牌照的第三方支付平台通过银行为外贸电商提供资金的汇集与结算服务。上海自贸区的第三方支付机构，将互联网支付业务延伸至境外，建立跨境电子支付实时处理平台，实现了客户使用第三方支付平台进行交易的诉求，方便其海外购物及海淘需求。上述措施，使第三方支付机构获得了更多的跨境电商支付业务份额。

支付宝早在2007年8月就与中国银行等金融机构联合推出了跨境支付结算业务。从2009年起，支付宝又与境外的维萨（VISA）、万事达卡（Master）合作，在港、澳、台地区的上述金融机构签约持卡人可以通过支付宝在境内的淘宝网进行购物，完成双向跨境支付服务。截止目前，支付宝的跨境支付服务覆盖全球34个国家地区，支持美元、英镑、欧元、瑞士法郎等十多种外汇结算。在“一带一路”沿线，2012年6月，阿里巴巴与俄罗斯电子支付公司qiwi wallet签署战略合作协议，俄国境内的买家通过对qiwi wallet账户进行充值，可以到阿里巴巴旗下的速卖通平台购买商品，在系统里显示支付成功后，卖家就可以发货。目前第三方支付平台开展跨境支付业务情况（见表2）。

表2  目前参与跨境支付市场第三方支付平台企业（部分）

资料来源：艾瑞咨询、华泰证券

图6  2013-2014中国用户在境内跨境电商网站使用的支付方式分布

资料来源：艾瑞咨询、华泰证券

图7  2013-2014中国用户在境外跨境电商网站使用的支付方式分布

资料来源：艾瑞咨询、华泰证券

跨境第三方支付平台在“跨境网络消费支付”中占有主要地位，但由于国内外支付方式成熟度有所差异，使境内外第三方支付与信用卡支付平台比例上存在较大差异，但无论是境内还是境外，由于良好的用户体验，第三方支付平台是用户更愿意使用的方式（见图6和图7）。

随着我国进出口贸易在全球市场份额的提升和跨境电商的快速发展，跨境电商支付市场将获得极好的发展机遇。目前，我国个人用户跨境支付场景主要分布于跨境网络消费、跨境转账汇款，其中用于跨境网络消费的跨境支付网民比例最高，为65.7%，最常使用的跨境支付网民占39.5%。由于互联网技术在现代社会的应用范围愈加广阔，消费者网购、商户网上跨境贸易日趋频繁，第三方支付平台跨境电子支付服务也极速发展，并呈现出虚拟化、无纸化、交易对手分离化的特征，而且购、结汇方式开始逐渐多样化。2013年，中国最大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支付宝，跨境支付总金额高达15亿美元，但这仅占到中国跨境电子商务贸易总额的5%，其他由国外第三方支付平台Paypal等境外支付公司所垄断。

三、跨境电子支付促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

由于跨境电子商务促进了中国对外贸易的增长，跨境支付活动过程当中必然涉及第三方支付平台和电子支付对于人民币计价、结算功能的使用。2009年7月我国推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在上海、广东四省市拓展到全国、境外地区和港澳、

东盟地区，跨境贸易结算金额由2010年的5061亿元增加到2013年的4.63万亿元，2014年上半年达到3.27万亿元。2014年5月15日和6月11日的《外贸新“国十六条”》及人民银行《关于支持外贸稳定增长的若干意见》中均提出支持“推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与“跨境电子商务促进外贸增长”的内容，2015年上半年国务院密集出台四份文件支持跨境电商发展。利用跨境电子商务、跨境电子支付解决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规模难题是极富现实意义与理论价值的命题。

第三方支付平台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支付业务有三个原则：一是跨境电子商务平台的境外商户愿意接纳人民币结算；二是境外银行愿意帮助第三方支付平台开立人民币账户；三是境外消费者愿意使用人民币。

2013 年，国家外汇管理局和人民银行等人民币支付结算主管部门根据跨境电商零售业务的结售汇特点，开辟了两大渠道：一是从2013年9月起对第三方支付平台开展跨境外汇支付结算业务试点，截止到2015年1月已有 269家企业取得试点资格，大部分第三方支付平台利用该试点业务开展了“货物贸易、留学教育、航空机票和酒店住宿等”服务；二是2014年2月在上海自贸区开展了跨境人民币支付业务。中国人民银行上海总部印发《关于上海市支付机构开展跨境人民币支付业务的实施意见》，支付机构依托于互联网渠道，为境内外的结、售汇（收、付款人）之间提供外汇服务，包括对境内、外支付，不得轧差进行支付。目前可以在上海自贸区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上海银联电子支付服务有限公司，通联支付网络服务股份有限公司，东方电子支付有限公司，快钱支付清算信息有限公司，上海盛付通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等5家支付机构分别与工商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招行银行、民生银行等5家商业银行上海（市）分行签立了跨境人民币支付协议。

总之，跨境电子支付扩大了人民币结算范畴，特别在跨境电子商务贸易、跨境消费等领域促进了人民币结算数额的不断上升，对加快人民币国际化功能中的结算功能具有正向促进作用，特别是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当中，贸易基础条件好，交往密切，更有利于跨境电子支付的迅速发展，以带动人民币跨境结算和国际化功能的实现。

[1]中国现代化支付系统（CNAPS）系统主体由大额支付系统（HVPS）和小额支付系统（BEPS）两个业务应用系统，以及清算账户管理系统和支付管理信息系统两个辅助支付系统组成，建有两级处理中心，即国家处理中心（NPC）和全国省会城市处理中心及深圳城市处理中心（CCPC）。2005 年6 月，中国人民银行建成大额实时支付系统，并实现该系统与各银行业金融机构行内支付系统、中央债券综合业务系统、银行卡支付系统、人民币同业拆借和外汇交易系统等多个系统以及香港、澳门人民币清算行的连接，为银行业金融机构及金融市场提供安全高效的支付清算服务。2006 年6 月，中国人民银行建成小额批量支付系统。小额批量支付系统主要处理同城和异地纸凭证截留的借记支付业务．以及每笔金额在规定起点以下的小额贷记支付业务。支付指令批量发送，轧差净额清算资金，主要提供低成本、大业务量的支付清算服务。

作者李虹含，有法365首席经济学家，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所研究员，产业升级与区域金融湖北省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苏宁金融研究院特约研究员（微信订阅号：李虹含，ID：yingtonghuo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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