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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成立于2014年的Zipline是一家美国无人机物流公司,主要专注于医疗用品的按需交付。据FT中文网所述,该公司是全球目前唯一规模化运营无人机物流服务的公司,在卢旺达、加纳和美国等地设有配送中心。其开展的业务包括在各国进行医疗物资运送、派送零售快递以及协助美国军方物资运送。在历经9轮融资后,该公司估值现达27.5亿美元。

【中国金融案例中心 文:弋隽雅 编辑:谢彬彬 】

Part 1 公司简介

1.1 公司概况

Zipline是一家成立于2014年的美国无人机物流公司,总部位于美国旧金山。该公司设计、制造无人机和运营配送中心,主要业务为向世界各地的医护人员按需交付血液、疫苗、药物等医疗用品。自2016年底开始在卢旺达运营以来,Zipline与多国政府建立起合作关系,并初步涉足零售快递、军事运输。目前该公司正在争取获得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的全面商业运营认证,参与正在起步的美国无人机商业物流市场。

据FT中文网报道,Zipline是目前全球唯一规模化运营无人机物流服务的公司。根据其官网数据,截至2022年9月,该公司旗下无人机已累计飞行了数千万英里,配送了超过34万个包裹,服务了2500多万名客户,在全球建立了规模化的配送中心网络。在2021年7月的E轮融资后,Zipline估值达27.5亿美元,跻身独角兽行列。

1.2 行业背景

相比物流服务发达的中国,“最后一公里”的配送问题在美国长期存在。根据我国邮政局发布的《2018年快递服务时限准时率测试结果》,近80%的中国快递能在72小时内送达;收寄地之间距离千公里以内2日可达,千公里以上的主要城市基本实现3日达。而在美国,快递巨头FedEX有58%的业务是陆运(5日达)业务,这意味着美国大多数快递消费者收件时效较低。

在收费模式上,美国快递服务主要采取性价分层的模式,即送达时间越短,收费越贵。以FedEx为例,该公司提供了从“次日早8点送达”至“5个工作日送达”的七个时间价格层次,价格相差可达百倍。虽然美国的性价分层程度比中国更精细,但无论平均价格还是价差幅度都远高于中国快递。根据我国邮政局发展研究中心大数据实验室2019年的测算,在中美两国国土面积相似的前提下,以约68kg的重量计算,顺丰、中通的价格区间分别为23-1229元和13-550元,而美国UPS的1/2/3日达产品价格最低为75元,最高可达8719元。

导致美国物流费用高昂的原因主要源于该行业是重人力、劳动密集型行业。在快递成本中,最后一公里的交付过程是整个交付过程中最昂贵的部分,占总运输成本的53%。这主要是由于最后一英里末端交付网络的复杂性,美国人口密度低且独门独院的住宅风格。因此,美国电商和零售巨头都希望发展无人配送,尤其是规模化最后一公里无人末端配送,从而能大幅降低成本。

美国多家公司已经瞄准了无人机快递市场。Alphabet旗下航空公司Wing、UPS旗下Flight Forward和亚马逊旗下Prime Air都已经从FAA获得了批准,可以在美国一些地区进行无人机快递试验,但皆未形成规模化的无人机商业物流网络。在美国,目前所有的无人机物流公司都面临监管限制。

1.3 创始人介绍

图1 Zipline创始人Keenan Wyrobek(左)、Keller Rinaudo(中)和 Will Hetzler(右)

(图片来源:Crunchbase.com)

Keller Rinaudo是Zipline的联合创始人,在哈佛大学取得经济学和生物技术学双学位。Rinaudo对机器人有很高的热情,希望用机器人切实改善人们的生活。大学期间,他曾用RNA和DNA建造“分子医生”在人体细胞中工作,并在《自然》上发表了这项研究,成为《自然》史上最年轻的第一作者之一。怀抱着对机器人的热爱,Rinaudo毕业后和幼年好友一起创立机器人玩具公司Romotive,主要产品为一款由iPhone控制的手机机器人。后来Rinaudo意识到其产品并不具备核心竞争力:因为其竞争对手不是普通玩具,而是像Minecraft这样的电子游戏和手机应用程序,另一方面机器人在非玩具领域的发展非常迅速。通过对比,Rinaudo放弃了制造机器人玩具,转向了其他机器人更具影响力的方向。

通过旅行中的观察,他发觉了机器人/无人机在物流行业发展的潜力。Rinaudo和大学室友去坦桑尼亚旅行时,遇到一名管理血液数据库的研究人员。该数据库使医生能在缺乏血液或其他医疗用品时向供应者发送文本警报。但是医生往往需要花费数小时才能订购到需要的血型,然后在坦桑尼亚艰难崎岖的道路上驾车数小时来获得血包。长时间的运输不仅耽误救治,有时甚至导致病人死亡。于是Rinaudo便萌生了用无人机在交通不便地区运输血液的想法,他意识到无人机的高效运输可以挽救等待医疗物资的生命。Rinaudo还进一步设想,无人机技术很可能成为每个国家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于是便开始了Zipline的筹备。

Keenan Wyrobek则是Zipline的联合创始人和产品与工程主管。在加入Zipline之前,Keenan是机器人研发公司Willow Garage个人机器人项目的联合创始人和主任,参与了机器人操作系统(ROS)的创立和发展,并推出了第一个用于软件研发的个人机器人PR2。

Zipline的另一名联合创始人Will Hetzler是Rinaudo的大学室友,在哈佛大学取得了经济学学士学位。他曾在咨询公司Oliver Wyman担任航空业顾问,为世界领先的航空公司提供咨询。Will对航空和医疗保健有着双重热情,希望用变革性的无人机物流服务改善医疗产品获取问题。

1.4 发展历程

2013年,在亚马逊宣布无人机送货计划后,Zipline在基层医疗供应市场看到了机会,开始与医疗系统和政府合作,重点服务农村的医院和卫生机构,运营ToB、ToG业务,以此降低获得监管批准的门槛。

2016 年,Zipline与卢旺达政府合作推出全球首个商业无人机送货服务,在穆汉加附近建立配送中心,于2016年底开始向该地区的医院运输血液。

2018年4月,Zipline发布了第二代无人机Zip2,最高时速达128公里,是全球彼时最快的商业运输无人机,被列入《时代》杂志的“2018年最佳发明”名单。

2019年4月,Zipline与加纳政府合作推出全球最大的医疗无人机送货服务,在加纳开设配送中心,以供应2500个医疗设施,包括运输疫苗、血液制品和救生药物。此时,Zipline已在卢旺达和加纳运营六个配送中心,通过与当地医疗机构合作其服务范围覆盖近2200万人。同年8月,公司还在以色列设立了分支机构FlyZiplineIsrael,为之后进入欧洲市场打下基础。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推动了物流业进一步发展,医疗用品、防护物资甚至疫苗的运输成为当务之急。2020年4月,Zipline利用无人机在加纳乡村地区和两个主要城市之间运送冠状病毒检测取样。同年5月,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简称FAA)授权医疗网络Novant Health通过Zipline的无人机向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都会区的前线医疗团队投递个人防护设备和关键医疗用品。这也是FAA无人机集成试点计划的一部分,Novant Health也成为首个获得此类授权的公司。

2020年9月,沃尔玛宣布与Zipline合作,在阿肯色州本顿维尔建立一个配送中心,将精选健康和保健产品运送到阿肯色州农村社区的家庭。该中心在2021年11月完成首单交付,并开启规模化无人机物流服务。

2020年11月,Zipline与其他制造商开始接受美国联邦航空局的适航认证,这将允许Zipline的“麻雀”型号飞机在美国飞行。

2021年2月,尼日利亚的卡杜纳州与Zipline签署协议,允许无人机运送Covid-19疫苗。Zipline还准备在其配送中心添加超低温冷冻机,以贮存对温度敏感的疫苗。同年5月,Zipline开始向尼日利亚的克罗斯河州和北卡杜纳州运送疫苗。6月与辉瑞达成合作,设计测试端到端的新冠疫苗投递模型,覆盖Zipline业务所在国家和地区。计划在2021年底前交付240万剂疫苗。

2021年3月,日本丰田通商株式会社与Zipline建立战略运营合作伙伴关系,以帮助改变日本的医疗保健供应链。首先将向偏远地区提供关键医疗和药品供应,并在未来扩展至其他部门。

2021年6月,Zipline的法律顾问Okeoma Moronu被选为FAA新成立的航空规则制定委员会工作组的行业负责人,以帮助该机构制定超视距飞行的监管规则。

Zipline预计在2021~2022年获得FAA许可,开始更广泛的远程无人送货服务运营,从在疫情期间监管机构授予的紧急豁免下运营转变为全面的商业运营认证。目前Zipline专注于医疗保险物资的运输,长远来看其或将开拓其他行业的无人机物流服务。

表1 截至2021年底 Zipline在各国业务开展情况

(资料来源:Zipline官网)

1.5 融资概况

Zipline自成立以来备受关注,截至2022年9月已获8轮融资,共筹资4.83亿美元,最近一轮融资后估值达27.5亿美元。其投资者涵盖众多全球知名的投资机构,包括富达国际、淡马锡等。

公司最近一轮融资是发生在2021年7月的E轮融资,筹集资金2.5亿美元,交易前估值达27.5亿美元。E轮融资将让Zipline有充足的资金通过与临近的非洲国家和美国全境建立合作扩大物流系统及能力。同时Zipline还宣布与辉瑞达成合作,设计测试端到端的新冠疫苗投递模型,覆盖Zipline业务所在国家和地区。

表2 Zipline融资概况

(资料来源:天眼查、Crunchbase.com)

Part 2 商业模式

2.1 市场定位:高效全面的无人机配送服务公司

根据Zipline目前开展的业务,公司主要与各国政府合作进行医疗物资运输、与零售商合作进行商品配送以及协助美国军方物资配送。主要服务对象为紧急医疗用品需求的人、居住在农村地区的消费者以及美国军方。根据Zipline的业务分类,其主要的应用场景包括以下4个方面:

(1)全球医疗健康

Zipline为全球医疗保健专业人员提供灵活、可靠的医疗物资运输,按需交付模式可无缝适应医疗供应链需求。并且通过实时跟踪和追查每一次交付,分析数据推动供应链的持续改进,从上游的需求预测到下游的资源分配。例如,Zipline提供的近乎即时的交付彻底改变了卢旺达的供应链,进而对整个医疗保健系统的效率产生了显著的积极影响。此外,Zipline的无接触交付方式在疫情之下尤其具有价值,能够减少医院人满为患的情况。

(2)美国医疗保健

按需物流使分散护理成为可能,人们在家中就能获得医疗物品。这意味着改善最后一英里初级医疗诊所的可及性。同时,在人力成本高昂的美国,每个Zipline中心每天可进行数百次递送,从而降低医疗物资运送的成本。Zipline称其价格与地面运输相比是具有竞争力的,能降低28%的运输成本。

(3)零售电商

Zipline的目的是推动最后一公里送货速度,将当日送达缩减低至30分钟,凭借超快速送达服务提高消费者品牌忠诚度。同时,Zipline还能扩大当日送达的消费者群体。更远的配送范围意味着更少的配送中心、仓库,这将帮助零售商减少库存成本、形成规模经济。

(4)国防与灾难应对

首先,Zipline灵活的运输使其能在需要的时候快速部署物流,这在战场和灾难应对中尤其重要。Zipline通过使用无人机绕过繁忙的道路和丘陵地带,几分钟内便能向医院和诊所运送医疗用品,即使在道路被破坏或无法通行的情况下也能完成。

其次,Zipline可直接向作战人员提供血液、医疗产品和小型关键任务物品的战术运送,比传统的物流能力风险更小,减少将部队置于危险之中的车队运行。Zipline的自主交付模式还填补了国防领域的业务空白:无人驾驶补给。

此外,Zipline还可利用后勤资产,让无人机同时前往虚假和真实的交付点,实现战术用途。

2.2 产品及服务

2.2.1 无人机服务

Zipline使用完全自主的固定翼无人机Zips,可携带1.75公斤货物,以时速110在离地面80-120米高度处巡航,全天候往返航程可达160公里,能够承受沙尘暴和闪电等极端天气条件。飞行过程中,操作人员与无人机保持蜂窝和卫星连接,但仅用于遥测和高级命令。Zips自主飞行,如遇紧急情况可自主打开降落伞着陆。

图2 Zips无人机图解

(资料来源:IEEE)

Zipline的无人机是模块化的(见图2)。收到订单后,技术人员将三个主要部件组装在一起:轻质泡沫底盘①、机翼②和电池单元③。扫描尾部的二维码④启动无人机系统的自动飞行前测试。为了在发生轻微机械故障时让无人机保持飞行,它在机翼上配备两个电机⑤和冗余副翼⑥,有助于保持飞行控制。无人机的货舱⑦装有血包。塔之间串起的电线通过在无人机尾部钩住一个3厘米的金属钩⑧来捕获返回的无人机。

除了设计无人机外,Zipline不断完善其配套基础设施,包括开发完全由当地专业人员服务的配送中心,该配送中心含有仓库,并用作无人机机场。每个Zipline配送中心每天能够记性500次交付,可配送至2万平方公里的区域,通常为200-800万人提供服务。

Zipline开发了一个专门的手机应用程序和服务系统。医务人员在应用程序中向系统发送所需药物及血液的消息。通过应用程序医务人员可实时观测无人机的飞行情况,当到达指定位置时,系统将通知医务人员进行交付。

2.2.2 单次交付运作方式

打包

当医院通过专门的应用程序提交订单后,配送中心的工作人员会打包供应品并将其交给飞行操作员准备,并将补给箱、机翼和可充电电池装备到基本的碳纤维车架上。

发射

每个包裹都有一个二维码,指示其目的地。Zipline操作员扫描二维码,然后将包裹装上无人机。操作员使用超级电容器驱动的弹射系统将无人机加速发射入天空,在0.33秒内便能加速至113公里/小时。

图3 Zipline操作人员使用弹射装置发射无人机

(资料来源:technologyreview)

交付

当无人机接近医院时会下降到地面以上的安全高度,飞机的货舱门打开以释放带有降落伞的医疗用品箱,降落到医院的指定地点。医院无需额外的基础设施,只需在地面上拾起包裹箱子。应用程序会提前向医院通知其无人机的到达时间。

返回

无人机飞回其配送中心后,一根电线会勾住尾部金属钩并将其安全地拉到地面,该解决方案称为Tall Bob。两座10米高的塔各有一个垂直安装的旋转臂,在两个塔臂之间串起一根电缆。当返回的Zips在两个塔之间飞行时,塔臂向上旋转,将电缆挂在飞机尾部下方的小金属钩上。无人机将会在几米内被拉停,然后回收为下一次飞行做准备。

2.2.3 服务模式

运送+装配服务

Zipline提供端到端的仓储和配送服务,其配送中心承担客户供应链的主要部分。客户将货物寄放在Zipline配送中心的仓库,该中心仓库拥有全方位的库存管理、冷链仓储和全天候的智能监控。当客户需要将其货物寄出时,通知配送中心,配送中心的工作人员便会负责拣选、包装,装配到无人机上开始运输。Zipline在尼日利亚提供的疫苗运送服务即为此模式。疫苗存放在Zipline具有冷链仓储功能的仓库处,由Zipline的配送中心进行包装、运输。

整合运送服务

Zipline在客户周边建立、拥有和运营无人机基础设施,但不建立配送中心,不提供仓库和打包服务。客户在接到订单后,将货物打包好送到Zipline设施处,就可以马上装备到无人机上发射。这些基础设施占地面积小,可以与客户的场地相整合。

2.2.4 产品特点

固定翼无人机

Zipline使用固定翼无人机而不是旋翼机。亚马逊、谷歌和Matternet等其他无人机制造商提供的皆为旋翼机。固定翼赋予Zips相对较大的有效载荷能力和较长的航程,其飞行速度是普通四旋翼无人机的四倍,可以为半径50英里的区域提供服务。

降落伞交付

固定翼带来的代价是发射、着陆和交付过程要复杂得多。因为Zips没有旋翼机的精度,需要进行降落伞交付。降落伞降落系统对接收者来说更为安全,无人机在着陆和起飞时也不会浪费电池电量,并且整个过程耗时更短。然而,这给城市运行带来挑战:在相对密集的社区,并不是每个家庭都拥有可以支持降落伞交付的后院。

专注于医疗交付

Zipline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无人机交付网络。其精准地抓住了无人机快递最具价值的领域,交付小型、高价值、时间敏感的医疗用品。通过与医疗系统和政府合作,而不是直接将零售商品运送给消费者,更容易获得监管部门的批准。

2.3 经营情况

根据Zipline目前开展的业务,其中最成熟的业务板块是与政府合作进行紧急医疗物资运输。Zipline从政府处获得大部分收入,通过与政府签订合同获得成本补贴,每次运输向医疗机构收取较低费用;或者由政府支付全套配送中心建造、运营费用、无人机运费。

以卢旺达为例,政府向Zipline进行补贴,Zipline每次向医院仅收取类似于Fedex或UPS的普通快递运费,从而使医院能够负担无人机物流服务。这种商业模式鼓励医疗系统扩大使用无人机进行医疗用品交付。Zipline不愿透露其卢旺达配送中心的运营成本以及卢旺达政府补贴金额。但Zipline承认,目前无人机的常规血液输送比地面车辆的常规输送更为昂贵。如果国家停止补贴,Zipline需要收取的市场运费对发展中国家的医疗机构而言过于高昂。

随着Zipline寻求将其服务扩展到更多的非洲国家,成本和可持续性正在成为其发展的关键。2018年底,加纳政府批准了一项为期四年的价值1250万美元的合同,通过Zipline无人机运送血液和其他医疗用品。加纳的计划要求建立四个配送中心,每天交付100-150次。加纳政府估计每次交付的成本为17美元。该国议会中的少数党和加纳卫生局都批评该合同过于昂贵,认为资金可以更好地用于其他地方。

受制于成本问题,目前Zipline可持续的商业模式仅限于救生医疗交付。而规模将成为证明远程无人机交付价值的关键。Zipline的系统并非旨在将防护服(和其他笨重的、不易腐烂的物品)从一个配送中心运送到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医疗中心。Zipline的真正价值来自于向分布在数千平方公里的数百个站点提供小型、高价值、时间敏感的高效载荷(如血液或紧急药品)。

长远来看,Zipline认为,协助减少医疗系统中的浪费将有助于其弥补采用无人机运输的成本。在卢旺达,采集、检测和储存一单位血液的成本约为80美元。在Zipline出现之前,大约7%的血包没有使用就过期了,这使卢旺达政府每年浪费超过100万美元,而使用Zipline服务可以做到减少血包浪费数量。

另外,在零售商品配送方面,Zipline从2020年9月开始与沃尔玛合作,在阿肯色州本顿维尔建立一个配送中心,将健康和保健产品运送到阿肯色州农村社区的家庭。Zipline称其与沃尔玛建立了一个完整的合作协议,以确保只向消费者收取与普通快递基本相似的价格。

Part 3 竞争与挑战

3.1 竞争优势

较大的载荷能力和较长的航程

从理论上分析,Zipline固定翼无人机比目前其他商业旋翼无人机运送得更快、更远,使一个配送中心能够服务数百万人。其擅长快速、高效地向偏远地区进行远距离交付,使农村地区成为其优势市场。

有大量医疗运输经验

Zipline于2016年底开始在卢旺达运营,主要专注于医疗用品的按需交付,这为他们在美国全国范围内的运营提供了大量实践经验。

3.2 竞争不足

成本效益问题

Zipline在非洲开展业务时,其成本被质疑过于高昂。目前,Zipline在非洲的运送服务具有成本效益的主要是血液制品。由于非洲人力成本较低、初期基础设施投入资金较大,在非紧急物资以及大型物资的运输中,Zipline的无人机比通过公路进行常规交付更为昂贵。如何持续获得政府补贴,或持续降低自身的运费成本,或将成为Zipline在非洲等地区发展的关键。

监管与交付问题

在美国,由于人力成本较高,无人机物流在零售等领域相比在非洲更有发展潜力。然而如何通过美国FAA的135条例认证,成为Zipline是否可以在美国进行无人机物流网络建立的基础。另一方面,若Zipline进军美国经济密度和物流密度较高的城镇地区,其固定翼无人机无法精准投递的问题将会被进一步凸显。

同业竞争问题

在美国,目前Zipline主要的三个竞争对手包括Alphabet旗下航空公司Wing、UPS旗下Flight Forward和亚马逊旗下Prime Air,这三个竞争对手背靠资源或客户数强大的母公司,若其技术发展得当,其初期的增长预计将很快。而Zipline如何寻找和积累初期客户,或将成为与这三个竞争对手分割市场的关键。

3.3 挑战与壁垒:美国无人机监管

在美国,无人机的主要监管机构为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其为确保无人机安全飞行,专门制定了一系列相关法规。要将无人机用于商业用途,需获得额外的认证,这也是Zipline积极争取的部分。这些法规中比较重要的是第107部分和第135部分的条例认证。

第107部分指导方针

第107部分指导方针禁止无人机在人上空飞行、超视距飞行(即在操作者目视视距以外运行)以及在受控空域内(D类空域,该空域通常为商用飞机保留)进行操作。

2020年疫情期间,FAA授予Zipline的合作伙伴Novant Health第107部分豁免,允许其向北卡罗来纳州的医疗机构提供医疗用品和个人防护设备。具体而言,其豁免的操作是允许D类空域飞行和超视距飞行。FAA审查并批准了两条固定的运营航线。超视距飞行是其中最具价值的,因为此前美国的无人机交付试点项目均被限制在几公里的飞行范围内。

该项目是FAA的无人机集成试点计划(IPP)的一部分。参与该计划是无人机物流商获得监管批准的重要因素。IPP提供了一个框架,在该框架下无人机物流公司可以(合法地)运营无人商业系统。

第135部分指导方针

第135部分条例认证被称为“航空承运人和运营商认证”。该条例允许无人机在视线之外交付,是开展规模化商业无人机物流的必要条件,也是Zipline正在争取通过的认证。

第135部分认证并非专为无人机飞行而创建,而是一套已经存在的规则,用于管理州际或州内空运邮件或其他任何货物。其目前正在缓慢作出修改以适应无人机交付。获得第135部分认证需要遵守一系列要求,包括飞机认证、维护标准、操作手册、培训计划的建立、交通部的经济当局和保险等等。

目前,只有三家公司获得了135条例认证,包括Alphabet旗下航空公司Wing、UPS旗下Flight Forward和亚马逊旗下Prime Air。在Zipline申请FAA认证的过程中,其相对于竞争对手的一项优势是,拥有在非洲数千小时的安全飞行数据来证明其系统是健全的,同时其飞行路径比其他公司进行的任何无人机交付测试都要远。然而,对于目前尚未获得该条例认证的原因,Zipline称可能是其无人机被怀疑装有摄像头。此外,由于Zipline没有在其网站上发布隐私政策或其他数据政策,因此在数据治理方面较为模糊。

Part 4 未来发展

今年9月,“非洲版亚马逊”Jumia宣布与Zipline达成合作,将向非洲偏远地区配送货物,包括电子产品、化妆品、时装等其他产品,这也是Zipline在零食配送领域的又一进展。Zipline创始人Rinaudo表示,不仅限于非洲,Zipline的目标是在未来三年左右的时间内为美国地区的大多数单户独立房屋提供无人机物流服务。目前,其在美国面临的主要挑战包括复杂而拥挤的空域、数十年陈旧的监管体系、运作良好的地面道路网络等。在过去一年左右的时间里,Zipline与其他几家无人机物流公司一直在与FAA合作开展小规模试点项目,但进展缓慢,无法建立全国性的商业无人机运输网络。对整个行业来说,为了让无人机物流成为常规渠道,急需一个更符合现实需求的监管框架。

据创始人Keller Rinaudo表示,Zipline正在迅速扩大规模,今年8月的交付量相当于2019年全年的交付量。今年7月,Zipline宣布在其管理团队中加入首位首席营销官Ashley Chandler,Chandler此前在Stripe领导市场营销,并在谷歌工作过10多年,拥有丰富的市场营销经验。而在今年9月,特斯拉前首席财务官Deepak Ahuja也加入了Zipline领导团队,担任该公司首位首席商务官及首席财务官。这位在2008年起便参与特斯拉经营管理并协助其走向上市的财务专家,或将为Zipline未来的财务运作注入新的动力,助力Zipline的快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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